“从2002年案发的那一刻,我就知道终究逃不过,我交代,我全都交代……”,面对这位千里迢迢从江苏被抓获回来的杀人逃犯,广东省五华县公安局的办案民警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眼前这位看似老实的半百男子,正是15年前五华县华城镇一起故意杀人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,该嫌疑人改名换姓潜逃多省最终落网。
图为犯罪嫌疑人仵某
案件回放:举报他人盗窃被杀致尸首分离
2002年5月16日,五华县公安局华城派出所接到群众报警:辖区观源村村民张某在自家菜地里发现一只人头骨。接到报警后,该局高度重视,立即组织民警赶赴现场连夜进行侦查处置。通过调查,在距离发现人头骨现场不远处的一石灰窑内,民警发现一具装在麻袋内的无头尸体。
经办案民警认真仔细的核查,死者姓涂,江西籍,殁年25岁,在五华以收废品为生。在确认死者身份后,民警立即针对死者涂某的生前情况展开调查,发现与涂某同住一屋的河南籍收废品人员李某,在案发后第二天就不见踪迹了。
该局当即锁定李某有作案嫌疑,并组织力量对其进行追查。2002年5月27日,李某在广东省云浮市被五华警方抓获归案。
李某供述自己参与杀害涂某的事实:涂某生前曾到当地派出所举报过自己的河南籍老乡仵某行窃,仵某一直对此怀恨在心,当年3月份的某天晚上,仵某带领另一名河南籍老乡徐某来到李某与涂某的住处,在涂某房间的床上,仵某跪压在涂某腹部,先后用电线勒、砖头砸、酒瓶打等方式将涂某残忍的杀害。事后,3人一起用蚊帐将涂某的尸体包裹好,将尸体抛至华城镇观源村的一石灰窑内。
15年追凶:凶手不到案,专案组不撤兵
案发后,该局第一时间就成立“5.16故意杀人专案组”,启动命案侦破机制,辖区派出所、县局刑警大队与县局党委都高度重视案件的侦破进展。2002年5月27日,犯罪嫌疑人李某在广东省云浮市被五华警方抓获归案;同年7月21日,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徐某在安徽省太和县被公安机关抓获。虽然做了大量的追捕工作,但是一直未能将本案另一名主要犯罪嫌疑人仵某捉拿归案。
15年来,该局历届党委对此案件都高度重视,4任刑警大队长每年都要对案件进行定期研判,尽管侦办此案的专案组民警换了一批又一批,但是该局坚定一个信念:凶手不到案,专案组不撤兵。从未放弃对主要犯罪嫌疑人仵某的追捕。15年来,民警先后多次赴河南、江苏、浙江、安徽等地,通过走访群众、重金悬赏、秘密布控等方式进行侦查、追捕行动,但始终未能发现有价值的线索。
新机制破案:“大合成作战”,逃亡15年终落网
2017年以来,五华县公安局根据市局提出的“创新更多机制、迈向更高水平”的总要求,在全县范围内开展“飓风2017”、“梅安1号”等专项行动。行动中,该局对以往的线索进行重新梳理,认真研判,副县长、公安局长赖勤多次召集“5.16专案组”民警,要求发挥“大合成作战”机制的优势,立即启动市县所三级办案机制,积极争取市局业务部门支持,将5.16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仵某列为重点追查对象,尽快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,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。
今年6月初,该局华城派出所民警在走访中获取一条重要线索:在逃人员河南籍仵某很有可能藏身于千里之外江苏省靖江市。掌握这条线索后,五华县公安局高度重视,立即向市局报告,在市局刑警、技术等相关部门的支持下,专案组民警立刻赶赴靖江市进行查找布控。在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追踪中,发现靖江市一工厂内员工仵康身份极度可疑,在缜密的调查中基本确认仵康确系15年前杀害涂某的犯罪嫌疑人仵某。最终在6月13日晚上8时许成功将逃亡15年且改名易姓的仵某抓捕归案。
法网恢恢:15年改名易姓7次,最终还是落网
据仵某供述:案发后,李某、徐某都逃走了,他自己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还继续在华城镇待了2个月。直到5月27日,李某在广东省云浮市被五华专案组民警抓获后,他开始害怕了,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,就回到河南老家。有一天,他正在地里收割麦子,突然看到有好多警察往他家里去,这下仵某知道自己杀人的事情终于暴露了,急忙丢下手里的农具,上到马路上,直接沿着马路走到安徽省太和县清浅镇。后来又坐车到了福建、浙江、江苏等地,期间有店不敢住,有亲人不敢联系。
在五华县看守所,面对民警的讯问,仵某后悔不已。据他交代:15年来,先后使用了仵康、张某文、李某田等7个名字。为避免被群众举报,为了生计一直在私人作坊、农村工地打工为生。
点 评:正义也许会迟到,但是绝不会缺席
经审讯,犯罪嫌疑人仵某对2002年3月伙同李某、徐某在五华县华城镇观源村杀害涂某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。同时,还供认了在作案潜逃至江苏省靖江市后,为逃避公安机关追捕,遂使用“张某文”的身份进行掩护,没想到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,最终还是落网。
正义也许会迟到,但是绝不会缺席。当押解回五华后,仵某对当年年少气盛所作出的犯罪后果悔恨不已。他疼哭流涕地说:“常常在夜里被噩梦惊醒,看到警察就主动躲得远远的,这15年来,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,那晚一幕幕经常清晰在脑海中浮现。忘不了掐住涂某脖子时他那绝望的眼神,对不起涂某,也对不起他的家人……”
仵某这么多年惶惶不可终日地东躲西藏,虽然苟活了15年,但是除了生命,他失去了包括亲情在内的一切,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因为他当年的年少气盛吗?值得我们深思。